鳄鱼沼泽边缘,那些蹼族弓箭手腐烂的身体,一个接一个倒下,但其中一个人身上飘出一道黑色淡影,猛地窜了出去。
“想走?”
在那一道黑色淡影掠出一百多米,快要消失于一片岩石中时,殷东鬼魅一般的身形,也闪烁而去。
他探手如龙爪,一道血龙爪轰出,伴随而去的,还有一道龙魂刺,让那道黑色淡影顿住,血龙爪也轰至而至。
“啊——”
随着一声尖叫,那道虚幻的黑色淡影,竟然凝实,那人并不是蹼族,赫然跟殷东刚杀掉的那个女人一样。
她的苍白脸上,透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怎么能发现我的!我族阴影秘法,你为什么可以破……”
殷东没回答,轰在她身上的一记血龙爪,已经打爆了她的左肩,指尖抓在骨头上,有龙元化火,在她的伤口继续燃烧。
“这是什么火?为什么……”看着左肩上燃烧的火焰,她的眼中的惊恐无比。
下一秒,她的脸色变了。
变得狰狞,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越发可怖。
她尖利的嘶吼:“是你?逆命者……你是毁了我本体的混蛋!啊啊啊!我要杀了你,竟然毁了我的本体!”
是感应到本体出了问题,她才操探傀儡分身赶过来,想看一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谁知道连峡谷都没进去,就要被殷东反杀了?!
看着这个女人的脸,殷东双目微眯。
这女人的什么阴影秘术,竟然还能让身体在虚实之间变幻,跟葬族的一种秘术倒是有些相信,或许,她还能有什么适合葬族的秘术?
还有,这女人现在的身体是分身,峡谷石头中的身体是本体,现在本体被灭了,分身竟然能接收到来自本体的信息?
就很玄奥!
殷东来了一些兴趣,不急于杀掉她,开始搜魂。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跟这女人是敌对立场,而这邪门女人究竟还有没有后手,或者说还有没有分身,只有天知道。
搜魂术刚开始,就被她强力的反击,打断了,而殷东脑中也有一种尖刀刺入般的痛,闷哼了一声。
“你已经灭了我的本体,非要赶尽杀绝吗?”她悲愤的嘶吼。
“从一开始,就是你先攻击我,我顶多就是自卫还击,而且我打蛇,喜欢一棍子打死,免得留有后患。”
话说得狠,不过殷东并没有立刻弄死她,继续施展搜魂术。
对她施展搜魂术失败,也不表示她就好受了,那一种灵魂被撕开的痛,让她快要崩溃了,尖叫:“停下,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殷东无所谓的说:“我并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想试试搜魂术失败一次,二次,还能失败七、八上十次吗?”
反正他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施展搜魂术,就不信不能成功。
“啊啊啊……停下啊!”
那女人痛苦惨叫,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就卖了蹼族。
“我可以带你去蹼族老巢,帮你控制蹼族,你在这一届族运战场上,就能从前期开始,占据优势。蹼族是天生弓箭手,水陆两栖……”
她把蹼族的底卖了一个底朝天,让殷东知道了这一族很多的秘密。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蹼族有一个残鼎,曾是一个葬族天选之子留下的,也是因为那个残鼎,她才修炼了阴影秘术。
也就是说,这一个能让身体在虚实之间变化的秘术,并不是她原本族群,而是葬族的,而她在给自己换了王族葬血之后,也成了一个葬族。
这女人叫连星月,是上上一届双子族的天选之子,但也是一对双生姐妹……出生时妹妹就被炼制成姐姐的影分身!
为了换葬血,她挖了蹼族守护的葬王古墓。
是的,蹼族尽管是本土生物,但是这一族跟葬族还有一点关系,曾是远古葬族的一个附庸种族。
不过,蹼族上上一代族长背叛了葬族,被她蛊惑,不愿再履行世世代代守护葬王古墓的使命,任由她吞噬了古墓中葬王尸体的血。
她那一具换了葬血的影分身,很适合修炼葬族秘术,就很顺利的把残鼎中的葬族秘术修炼成功。
只是那一部葬族秘术是残缺的,也因此,她跟古墓中那个死掉的远古葬王一样,无法修至不死不灭的境界。
殷东听到了怦然心动。
他家岳父,也就是秋莹的爸爸秋仲文,在蓝星被困在灰岛秘境时,就是从一块残鼎碎片上获得的葬族秘术。
说不定此残鼎跟彼残鼎碎片,是互补的……
殷东期待了一下,毕竟自家闺女是葬皇血脉,要是有强大的葬族秘术,他也是可以为闺未雨绸缪的。
“要是你没撒谎的话,可以留你一命。”
至于怎么留,殷东没说,反正不可能放虎归山的。
而那女人也没问,本体被都他灭了,这个看似弱小的逆命者不简单,要想报仇,得从长计议,当前还是先苟命。
殷东抓着这个连星月,朝蹼族的驻扎地赶去。
他的身形,从覆盖了植被的鳄鱼泥沼上,飞掠而过,顺手甩了几团龙元,给围过来的几条鳄鱼。
泥沼中最危险的鳄鱼们,顿时躁动起来,不再像烂木头一样浮着不动,都竖起了头颅,看向殷东的鳄鱼眼里,也不是那一种毫无感情的冷漠,而是炽热的!
“都老实呆着!”
引发骚乱的殷东,喝斥一声,加快速度,从黝黑的泥沼上飞掠而去。
鳄鱼沼泽深处,有翻腾的灰色雾瘴,挡住了上空透射下来的光线,入眼一眼,都是那一种没有生机的灰。
透过蒙蒙的雾气,看向沼泽对面,远处那一道道连绵起伏的山峦,都只看得出淡淡的一点轮廓。
覆盖在沼泽的大片植被上,不时能看到被什么东西游过后,被毒液烧灼后的条状痕迹。而这种地方,连虫蚁都不会有。
从边荒深处吹来的风,轻轻吹拂而过。
风里,有一些极淡的腥腐味。
殷东心里提高警惕,速度并不减慢,沿着连星月指的方向,相当平静的,奔行了三个多小时。
“鳄鱼沼泽,还真大啊!”殷东望向前方,终于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景色时,不禁吐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