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大的阵之间星辰之力斗转星移，瞬息间千变万化，极快流转着。
姜空不断将石头捏碎成齑粉，洒向周围，神识牢牢记住周围阵法场域的变化。
上百颗星辰，各自之间交织的力量斑驳，能够在一瞬息内形成数以万记的变化，想要将这些变化全都记住极其艰难。
即便姜空早就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可仍旧是举步维艰。
“太玄妙了，如果那个人在就好了。”
姜空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了一个人，便是在下界分开的袁奇。
袁奇能够执掌混乱与有序的能力，对于现在这种无法捕捉的场域一定能够提供帮助。
可眼底下，只有他自己，姜空只能靠自己。
他一边避开一道道星辰之力交织的毁灭性区域，一边快速将眼前画面深深记在脑海中。
十个呼吸、一百个呼吸、一炷香、十炷香后。
姜空感觉到头疼欲裂，眼睛似乎都要裂开了，上百颗星辰还是在以无规则的速度旋转着。
“一个轮回了。”
淡淡的声音从手镯内响起。
“什么……”
姜空愣神了一下，眼底满是无法相信。
“你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你没注意到吗？”
姜空看向周围，确实是如其所说，天上的星辰重新回归到了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位置。
下一刻，似乎想到什么的姜空猛然一个后退。
果不其然，自己原先所站着的地界斑驳的星辰之力混乱割裂，形成一片高峰区域。
“瞬息万变，而一次轮回超越百万瞬息，且各种变化环环相扣，真是精妙！”
嗡！
随着白光一闪而过，一道几乎是完美到极点的光影幻化出一尊半透明女人虚影出现在姜空身边。
姜空一惊，这是那尊存在一道投影。
这是从那个地方离开后，第二次见到她的全貌。
能够逼的她直接出来，可想而知眼前的这个巨大的阵有多么惊世骇俗。
“不会错的。”
她眼神闪烁一丝明亮光华，隐隐约约似乎浮现出一丝激动又有点茫然。
“这个第七神主，当年果真从那个地方回来，而不是去那个地方之前留下了此地。”
姜空听不懂她口中的呢喃，也没有去询问。
毕竟有些东西，不知道无疑是最好的，神道之路，最忌因果，沾染一丝都会牵扯到未来的神途。
“帮我得到它，也算是帮你自己。”
女人突然看向姜空，眼神满是热切之色。
“得到它？”
姜空眉头一皱：“这个阵。”
“这不是寻常的阵，这是道，一种……”
女人愣了一下，以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口吻喃喃自语：“足以让三千神界沉沦血海的道，即便现在只是那道的一角……”
“告诉我怎么做。”
姜空应下来。
女人看向他，淡淡道：“你难道就不想问点什么？”
听到这话，姜空笑了，回她的话：“能够让你看上的，想必是好东西，在送你回到那个你口中所谓的涅山之前，我自然希望从你这里得到很多好东西。”
这句话是实话。
女人的存在，神秘且强大，如果能够得到一些好处，可以压缩姜空未来数百年乃至是数千年的修炼时间。
一次机遇很可能超越无数年的苦修。
“呵呵。”
女人听到这句话也笑了，那绝美的面庞露出几分高冷，冷傲中又带着丝丝玩味：“也就是你，换以前其他人敢这么对我说话，把我看成摇钱树，早就死在我手里了。”
“那我挺荣幸。”
姜空心里琢磨着，在真的去那所谓涅山前，自己要不要再多薅几次羊毛。
这头大肥羊不剥削一下，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别想什么鬼主意了，现在坐在地上，按照我说的去做，拿好这个。”
簌。
一块玉板扔给姜空，姜空立马接住。
“坐下？”
这里天地变化如此之快，静坐下来岂不是等同于找死？
“少废话，让你坐着就坐着，有我在，你死不了。”
女人来到姜空身后，一只手按在姜空背上。
一股柔和的波动涌动，姜空感觉到自己仿佛化为了随波逐流的一粒沙子，浑身轻飘飘的，变的无比渺小。
“这是……阵？”
姜空震惊，这个女人徒手居然也造出了阵。
“真是个神道小白，不过也正常，在这残破的地方，你只能叫出来这个东西为阵。
事实上，我现在所做的，以及现在你目之所及的，都是道，神道，仙道，天道，天地之根本，道！”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告诉你也无妨，现在在你我周围，是我执掌下的粟仙道。”
“仙……”
姜空低语，神道之巅已经够可怕了，沾染这个堪称禁忌之字的力量，又该达到何等层次？
嗡！
周围的星辰之阵开始变化了。
下一刻，姜空就感知到了这个粟仙道的强大。
自己与女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被毁灭般的星辰之力狠狠冲击到后，却随波逐流般挪移空间，自行来到了一片安全区域。
“这……”
如此玄妙的手法，没有动用一丝一毫的空间之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若无真仙道出，无人能够杀我，再强大的力量都是大海，大海能摧毁一片文明，却无法以其绝强的威力毁灭一颗随波逐流的粟。”
女人似乎刻意解释给姜空听，姜空眼神时而迷惘时而明亮，明明领悟到什么，却无法捕捉。
“道之道，非常道。
别愣着了，好好看清楚！”
她打断姜空的思绪，说道：“以你能够动用所有的神力，在体内构建出一个一样的万化……一样的此阵，一内一外，将之化为你自己的东西！”
姜空一震，旋即质疑：“这样子做，我体内神力很容易打乱。”
“也比你死在这里好，大不了我带你离开，重新给你找一具身体。”
姜空：……
这个女人的强势容不得他多想。
在其体内，一道道神力被压缩成了上百颗金色光点，随着姜空准备完毕，神识扫过周围的星辰以及场域，开始在体内模拟出类似的阵。
“往事万物，有秩序就会有联系，只要有联系，便能够反其道推出其至理。”
女人在尊尊教诲，同时看着那上百颗星辰，仿佛窥见了天地间最完美的宝物，以致于情不自禁的感叹：“不愧是……当年的……万化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