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黑海上空穿越着。
航程还未到一半,商陆归心似箭,恨不得能有瞬间秒移的特异功能,能立即回到乔荞的身边。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应,乔荞现在一定很想他。
他想立刻马上回到乔荞的身边。
鹏城隔壁市。
医院接收了乔荞,但他们不敢给乔荞做手术。
两个医生突然从手术室走出来,来到乔尔年的身边,“乔先生,你母亲的情况很危急很特殊,我们不敢给她做手术,也没有那么高超的医术。”
“我妈到底什么情况?”乔尔年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就不能做手术了?”
其中一个医生道:“乔女士两根肋断裂,刚好贯穿双肾,又流产了,情况很复杂,我们医院没有哪个医生见过这样的情况,已经联系了鹏城的医生,让他们赶紧赶过来,但是乔女士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就很难说了。”
乔尔年:“派直升机。”
手术室走廊外的气氛,异常的压抑。
乔尔年安排好一切后,拜托了这里的医生,一定要保住他母亲的命,让她他挺到鹏城的医生赶过来。
医生又回了手术室。
看着额头靠在冰冷墙面的乔尔年,秦蓁蓁想上前安慰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蹲在地上的苏静晓,内疚极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乔荞来看我的演出。”
“柯震楠是冲着我来的,他本来是来要我的命的,是乔荞救了我一命……”
旁边的宋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无比的担忧乔荞的安危。
看到苏静晓这么内疚,也很难受。
想起多年前苏静晓也同样替乔荞挡过一次毁灭性的灾难。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
如果乔荞能够挺过这一劫,她应该能够减轻一些对苏静晓的负罪感吧?
望着手术室,宋薇含泪祈祷着:乔儿,你一定要挺住,什么大风大浪你都见过了,这一次一定要乘风破浪,让这一劫度过去。
飞机上。
商陆实在是无法静下心神来。
他让机长联系了鹏城那边的塔台,又让塔台的工作人员帮忙联系乔荞。
得到的消息是,乔荞陪同隔壁市看苏静晓的演出了。
但他还是心慌。
安安正在中药房替病人抓药。
仔细检查时,她才发现自己抓错了一味药。
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这种低级错误,她是从来不会犯的。
今天为何有些心神不宁。
她把抓错的药一一捡出来时,药房冲进来一个神色慌张的人。
那人是李遇。
他长腿一迈,二话不说,上前拉住安安的手,把她往外拽。
因为走得快,风掀起了他身上的白大褂。
安安跟不上他的脚步,险些跌倒,“李医生,你干什么?”
“姨妈出事了,你赶紧跟我上直升机。你小舅爷和另外两个外科医生,会跟着一起过去,时间来不及了。”
安安一头雾水。
妈妈半小时前才跟她通了电话,吩咐她要乖乖把家里的厨师送来的汤喝完。
怎么就出事了?
她来不及问李遇,甩开他,“直升机在哪?”
“医院急诊大楼楼顶的停机处。”李遇说。
安安拔腿就跑。
乔荞的手术难度极大。
李宴和邓佳辉赶去隔壁市的时候,直接投入到了抢救中,连面都没来得及和乔尔年等人见上一面。
安安被挡在了手术室外。
见到满眼通红含泪的乔尔年时,安安也克制着自己的泪水。
她是姐姐,她在弟弟面前,必须要坚强一些。
可是抱住乔尔年时,她和乔尔年都忍不住声音颤抖,双肩颤抖。
“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妈妈。”乔尔年恨不能替乔荞挡这一灾。
乔长安拍了拍弟弟的背,“妈妈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内疚。”
回家这段日子,她一直觉得家里的每个弟弟都被父母和爷爷教育得很有血性,很阳刚,很坚强刚毅。
可这会儿,乔长安看到了弟弟的无助与痛楚,心疼极了。
这是她第一次,以姐姐的身份,安慰弟弟,“妈妈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这一次也一定能挺过去的。”
“安安姐姐。”秦蓁蓁在旁边提醒,“你劝劝乔尔年,让他先把腿上的伤处理一下吧。柯震楠在乔尔年腿上砍了好几刀。”
从小到大,秦蓁蓁只会叫乔尔年会胖子。
哪怕现在乔尔年已经瘦下来了,变成一个精瘦帅气的小王子,但“胖子”这个绰号一直跟随着乔尔年,秦蓁蓁从未改过口。
这是秦蓁蓁第一次叫乔尔年的名字,也是她第一次关心他,但乔尔年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乔长安赶紧检查了一下乔尔年的腿。
许是他穿着深色的西裤,血色浸湿的地方不明显,但裤子却破了好几条口子。
乔长安是护士出身的,检查了一下,只是皮外伤,她松了一口气。
借了护士的消毒和包扎工具,她把焦急的乔尔年按坐在椅子上,替他包扎伤口。
“尔年,安安。”苏静晓内疚地站在旁边,“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乔荞,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上一辈的一些事情,乔尔年和安安并不知全情。
苏静晓被玷污的那段历史,大人们也从来没让孩子们知道过。
他们并不知道乔荞是为苏静晓挡了灾,报了她之前的恩情,但他们一点也不责怪苏静晓。
乔尔年:“晓晓阿姨,这是我妈的命,命中该有的劫数,不怪你。”
乔长安:“师傅,你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别太伤心难过。”
这时,医院的走廊处传来嗒嗒嗒的皮鞋声。
抬眼一望,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急急奔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