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说话,怎么能这么粗俗呢?
不能这样,得文静一点。”赵清面对乔琴心的控诉,不为所动,微笑着提醒说。
乔琴心面露愠怒,盯着赵清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她被关在这间房子里面,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她只有一次出去望风,还是深夜被戴上铁索镣铐,余下的时间只能待在这个一室一卫的狭隘房间。
由于这栋房子朝北,且窗户只有三个拳头大小洞口,使她连太阳都见不到。
可赵清却在这个时候,让她文静?
平心而论,乔琴心这个时候之所以没有起身提刀怒砍赵清,一方面是因为她没刀,另外一方面是担心自己把对方得罪死,被再次加刑。
“对,就像这样,不说话,就挺好的。”赵清微微一笑,点评道:“以前和你总是聊事,一直没怎么观察过你。
现在才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就是黑眼圈有点重,怎么……
待在房间里这么久,都睡不好吗?”
赵清知道“乔琴心”在忍耐自己,他不仅毫无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对方心头上狠狠插刀!
能对处理不了的“敌人”这样戏谑的机会,可是不多的。
既然遇到,那就一定狠狠的抓住。
且不谈能不能得到什么物质,至少心里的痛快的,尤其是看到对方极度愤怒,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忍受的模样,比打了对方一顿还要痛快的多。
靳白、妖龙、楚音、楚乐以及那名军士领班,听到赵清的揶揄,各自神色不一。
靳白看向赵清的神色有点无语。
她还是第一次瞧见赵清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羞辱我一顿?”乔琴心强压怒火,盯着赵清的眼神,寒声反问。
“对啊,怕你寂寞,过来找你闲聊一下。”赵清微笑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乔琴心寒声道。
“是么?”赵清眉梢一挑。
乔琴心见此,眼睛一闭,不再理会。
“唉,这可是你说的!你和我没什么好聊的,那……你继续在这待着吧,北乔那边如果问我你为什么还没有出狱。
那我就说,是你喜欢上了这里,不舍得离开。”赵清唏嘘感慨,说完之后,对靳白道:“那咱们走?”
“你刚才说什么?!”
原本紧闭双眼的乔琴心,听完这一席话后,猛然睁开双眼,神色骤变。
靳白瞥了一眼赵清,没有接话茬。
赵清无视了乔琴心,对靳白道:“她女孩子比较念旧,这很正常,乔鹏……应该挺想离开的,先带他走吧,这样也好对北乔交差。”
乔琴心猛然站起,盯着赵清,沉声道:“你要放了我们?”
“你在和我说话?”赵清扭头,望向乔琴心,诧异问道。
“对!我问你,你要放了我们?!”乔琴心神色激动,出言追问。
下一刻,赵清摇摇头,讥笑道:“乔小姐,你要不要回忆一下,你之前说了什么?我记得,你刚才还在对我说。
你和我没什么好聊的?”
“女人的话,你也信?赵先生,你什么时候这么单纯了。”乔琴心冷笑一声,接话说。
“呵呵。”赵清笑了一声,抬起手腕,脸上的笑容猛然收敛,面无表情的对乔琴心道:“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一分钟内,楼下集合,你到不了,那就在监狱里再待一段时间吧!”
他话音落下,直接转身离去,不给乔琴心半点反应。
妖龙、楚音、楚乐立刻跟上。
“尽快。”靳白看了一眼乔琴心,留下这句话,跟上了赵清的步伐。
乔琴心蒙了一下,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怎么一回事,可还是猛然爬起,抓起床头柜上的一本书以及早已整理好不知多久的衣服,踉踉跄跄的下了楼。
这栋单人监狱的门外。
赵清望着穿着睡衣,头发散乱,怀里抱着衣物的乔琴心,道:“还行,就差十秒。”
“是只放了我,还是一起放了我们两个人?”乔琴心抱着衣物,直言问。
赵清微微一笑,目光与其对视。
乔琴心索然无惧,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赵清与之前似乎有了一丝的不同。
这短暂的对视,让她的心弦下意识的绷紧。
乔琴心知道,这是第六感的警觉。
她与爷爷、大伯、父亲、还有乔瀚、乔正安等前辈们一刹那的对视,就生出这种心弦一颤的恐惧感。
“乔琴心。”赵清温和的叫了对方的名字。
虽然赵清的语气极尽柔和,可乔琴心心中的恐惧,更为强烈。
“你他妈的给我捋清楚自己的位置,再敢和我这么不分大小的说话,我保证,你接下来的处境比之前更痛苦!
听到了吗?!”
赵清神色蓦然一变,冷厉叱骂,不留半点情面。
“……”
乔琴心神色苍白,望着赵清那带着一丝狰狞的样子,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次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对赵清有所反驳,只敢抿着嘴唇,默默忍受。
“乔羽那条蠢狗,关在哪里?!”赵清见“乔琴心”收起了身上那股“大家族小姐的高傲劲头”后,向靳白发问。
靳白一指,远处更为狭小的房子。
“我记得之前有说过,给乔羽这家伙住宿的地方,尽可能差一点。”赵清迈步朝那边走去。
“恩,他住的牢房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露光口,每天只有白天的时候有电!
厕所与住宿房间,合连在一起,是这里最基本的房型。”靳白解释说。
“这么说来,乔琴心住的还算不错?”赵清诧异,反问说。
“当然不错,她的牢房有热水、有水电,厕所和住宿还分为了两个部分!吃饭与看书,都满足了她的一系列条件!”靳白点头,转而皱眉似想起了什么,说道:“她的待遇,不是你要求的吗?”
“……”
乔琴心跟上后面,听到这一席话,心弦颤悸。
以她北地乔家千金的身份,只是想到在断水断电、室卫一体的漆黑房间居住,便有一股强烈的恐惧,如潮水般向她狠狠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