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给我说一遍!”
许方兰手臂抬得高高的,作势要打我,被霍聿珩在远处叫住,“妈,安介那面的事好说,我跟安心最近确实是闹了点矛盾,等我跟她谈谈。”
“呵呵,是不是打扰你打电话了?妈这就出去,不耽误你们两个了哈。”
她没想到霍聿珩还关注着我们这边的情况,顿时变了一副嘴脸。
虽是没打到我的脸,我头上还是被她结结实实锤了一下,最近我的脑袋跟着我频频遭殃。
“你也应该让安介自己努力了!”
“你身为姐姐不就是应该帮着弟弟吗!再说家里的钱你没花过吗!”
许方兰压着声音提醒我。
安介也在一旁小声帮腔,“姐,这事你要是办不好,你就等着让妈打死吧。”
他们一人一句似乎要吃了我。
我垂下眸子赶他们走。
我想爸爸了。
关上门许芳兰还不忘了提醒我,“明天让你弟弟去公司找他姐夫,多亲近亲近没有坏处!”
“滚!”我重重把门摔上。
猝不及防的,腰上多了一双大手,我被霍聿珩扯进他怀里。
对比母亲的态度,他的怀抱里暖烘烘的,我承认我在这一刻有点脆弱,并没有第一时间挣脱。
手指在我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了几下,我在他怀里转了个圈,面对他。
我以为他会安慰我几句的。
可他说,“安心,做笔交易。”
他抬手摸我脸颊,“月月生我气了,你帮我劝劝。”
我胸口蓦然一痛,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他。
他沉声道,“作为交换,我摆平你的家人,你明天送月月去新学校。”
我张张嘴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没时间叫司机送就可以。
“我有时间,月月和我吵架了,需要你在中间调和。”
......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郭月在他怀里哭了许久的事。
但是他让他的合法妻子去帮他劝小三,这事合适吗?
他到底想要把我逼到什么程度才会罢休呢?
我有种被人步步紧逼的窒息感,“不可能!”
我说得很坚决!
“安心,一切因你而起,你是主要责任人!”
我攥了攥拳头,没控制住在他胸口狠狠推了一把,一脚踏两船的人是他!
他没生气,只是松开了我,“我给你时间考虑。”
我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生活里处处让我窒息。
我明白过来永远都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找安慰,否则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我想了想,“要我同意也可以,但是我也有要求。”
“说。”
“离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黑眸定定地看着我,拒绝得很利落,“你寄来的离婚证协议躺在我的碎纸机里,我不允许任何人打破我生活的平衡。”
我垂下眼眸盯着他光亮的鞋尖,唇间压下去一抹了然的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同意。
“那我换一个,先分居吧,先分居两年,你不可以再不经我允许到我家去。”
先拉高他的心里防线,再降低预期,他就很可能会答应我的要求。
果不其然,他声音寡淡,“你求我我也不可能再碰你。”
我得意笑笑,心里又没有很高兴,唇角淡淡抚平,希望他最好能记的住他说的话。
不就是送郭月去上学么,我点头,“成交。”
“你想办法跟她解释,我给她转学是为了她好。”
“行。”
“她还怀疑我们在吵架,你告诉她没有。”
“嗯。”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我答应得太痛快了,又给我提高难度,“她心思很敏感,你表述得要自然,不能让她有半点怀疑!”
我麻木地笑了笑,霍聿珩真是不拿我当人啊!
这也算是摊牌了吧!
“没问题!”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冷意瞬间传遍全身。
——
这一晚上我都跟在霍聿珩的身边,听着别人对我们的奉承。
公婆疼爱,丈夫绅士专情,是别人对我的印象,霍太太的身份早已根深蒂固。
我存了别的心思,交谈的时候会刻意提到我的工作。
那些人不管怎么想,都会看在霍聿珩的面子上对我夸赞几句,并且双手接过我递过去的名片。
霍聿珩忍着我,也依旧保持得体。
得不到爱情,就想办法抓住点别的,我给我自己拓展业务,这是我应得的。
不远处郭月那带着欣赏和爱慕,侵略和霸占的目光,是女人看男人的目光,不是妹妹对哥哥的目光。
我被盯得后背发麻。
我没有霍聿珩的定力,扛不住离开了宴会中心。
刚走到一处角落里喘气,就听见两个女人在议论我。
“听说这场宴会是专门给霍总和她夫人秀恩爱用的,真是欲盖弥彰。”一个女人掩嘴说道。
“昂,懂的都懂,我家老高和我说的,霍总家里很精彩。”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跟着附和。
我以前觉得我和霍聿珩虽然谈不上恩爱,但至少也是模范夫妻,没想到在别人那传成了这样,我不免竖起耳朵听起来。
“怎么个精彩法?我刚才本来想去霍太太休息室拜访一下她,无意间听见她母亲对她说话,啧啧啧,也是个不受待见的可怜的女人。”
“你懂什么,人家玩的花着呢,二女侍一夫,你说精不精彩,看着那霍太太一副温柔贤惠的贤内助模样,没想到床上玩得那么嗨。”
女人的声音溢出几分兴奋,“真的假的,看霍总的鼻子就知道他一定很大,你说我要是跟霍太太关系处好点,能不能也玩一把刺激的。唉,我家那个死鬼老公不行。”
“好啊,那就交个朋友。”
我从阴影里探出脑袋,把刚才说话的那两个女人魂儿都吓飞了。
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都要离婚了,也不适合再树敌了。
我站在她面前,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有空我们一起玩,但是不带他,他不行,牙签来的。”
我说得煞有其事。
那女人接我名片的手都在发抖,说话也变成了磕巴,“霍、霍、霍太太,不、不、不敢。”
我温柔地拍她肩膀,“多个朋友多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