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沙区吴这个老匹夫,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句龙见众人看了密信,一个个眉头紧锁,不发一言,忍不住大怒道。
“大王,现在拦截还来得及,一旦宿沙部落投靠少典部落,不但共工部落海盐的生意会受损,更为可怕的是,共工部落的后方,横断山以南将彻底的掌握在少典部落的手中,我们以后将再无安稳之日。”鲧伯进言道。
“少典国的部队正在向着共工之台集结,这次是祝融亲自领兵,又有御卫五营压阵,这个时候分兵去镇压宿沙部落,怕是会得不偿失!”术器言道。
“不如暂缓北进的策略,急召贰负回国,以解共工之台危机,这边让相柳鹞,蜉蝣带兵拦截宿沙漆吴还有宿沙鹿吴。”鲧伯言道。
“目前来看,只能如此!”术器点了点头道。
句龙见众人意见达成一致,这才命相柳还有蜉蝣带领一队兵马出城,赶往横断山拦截宿沙漆吴等人。
与此同时,句龙又命人传信远在北方边境密切关注东荒动向的贰负,命他带兵南下,从侧翼包抄祝融大军。
“大王,宿沙部落那边,依老臣的建议,不若将王妃,还有小王子带去,毕竟他们才是宿沙部落的正统,虽然老宿沙为人不端,但是与王妃还有小王子并无干系,我想那些长老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说不得他们也乐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鲧伯言道。
“鲧伯所言甚是,如此,就劳烦您护送着他们娘俩去一趟宿沙部落,还有将守在南禺山的青蟒大军调往苍梧山,务必确保王妃还有小王子的安危!”句龙言道。
“大王放心!”鲧伯说着,派人护送着王妃宿沙翠玉还有小王子康回出了大殿。
此时探子来报,说是祝融大军距离共工之台不到百里,句龙闻言,一声狞笑,带着术器出了共工殿,向着共工之台而去。
关于火神祝融,句龙是知道一些的,他被地皇女娲氏敕封为南部正神,据说乃是朱雀转世,祖辈为洪荒带来了第一粒火种。
俱卢野之战,祝融部落是唯一一支被地皇女娲氏点名留在后方的部落,这令句龙之前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来看,地皇还真是老谋深算。
祝融部落自被前线调了回来之后,就一直驻扎在金牛道一线,据地皇女娲氏所说,他们是少典部落联盟的最后一道防线。
祝融在金牛道等了很久,他看到昆仑建木燃烧,看到不周圣山,登葆山化为火海,看到有身长千尺的巨龙,遮天蔽日,从北方而来,张口万里火海。
然后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他所期待的那一刻,对于一向寡言少语的他,早就习惯了被淡忘。
祝融正带领大军向着九土之地开进,这边密探来报,说是宿沙国护送山河地理图的军队已经出了苍梧之野,正沿着横断山向着天虞山方向而来。
祝融闻言,面上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命帐下军师元嚣,带领赤骥的御卫一营,前去横断山支援。与此同时,命令部队加速行军,不给共工部落反应的机会。
横断山以东,南海以北,有一片广袤的盐泽,唤作苍梧之野。
这里是宿沙部落的领地,宿沙部落世代以煮海盐贩卖为生,垄断了南海百分之八十的海盐生意,然而经常受到海外番国防风国的侵扰。
这主要是由于宿沙部落驯养的灵兽引起的。
宿沙部落的图腾为蛊雕,他们部落自古就有训练蛊雕的传统。蛊雕有如雕、如豹两种形态:其一,鸟形,似雕独角,是为雌雕;其二,豹形,鸟喙一角,是为雄雕。
雌雕善于侦查,雄雕善于攻伐,而且两只相配的雌雕和雄雕心意相通,蛊雕不但能够飞翔,而且喜食飞鱼,还有鸣蛇,是海上征战除了凤凰,还有翼龙等皇种飞骑之外,最好的坐骑。
况且自从俱卢野之战以后,海上的皇种坐骑愈发的难找,所以蛊雕就变的更加的珍贵,这就引起了一直想要在海上有所作为的防风氏的觊觎。
后来宿沙部落同共工部落联姻,宿沙氏的公主宿沙翠玉嫁给了共工部落的首领句龙,句龙命蜉蝣,相柳在东南海南禺山一带狙杀防风部落登岸的兵马,防风部落损失惨重,这才消停,轻易不敢侵扰宿沙部落。
共工部落的一支部队,自此留在了南禺山。
宿沙部落虽然富有,怎奈老国君是个胸无大志之人,而且喜好女色,一开始只是在部落中搜罗美女,后来朝中大臣的女儿也不放过,最后连亲族里面的女子都难逃一劫。
大臣宿沙箕文进谏,反被老国君残忍杀害,这才引起公愤,被宿沙漆吴等大臣密谋斩杀。
此时的横断山下,一支近千人的队伍正在极速向着西北行进,那前面的士兵,扛着一面巨大的旗子,白色的旗子上面,画着两只野兽,只见其中一只野兽长着豹子的身子,身上有一双翅膀,鸟的嘴巴,头上有一角,另一只身体相对较小,犹如一只飞鸟,忽闪着翅膀向下俯冲,这两只兽,正是宿沙部落的图腾,雌雄蛊雕。
那近千人的队伍最前面,两个身披兽皮战甲的巨人,身下骑着蛊雕兽,望着越来越近的横断山,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大地突然一阵震颤,北方的荒林之中,突然窜出来无数的鸟兽。那宿沙部落千人兵马的上空,近千只蛊雕犀利的眸子望向了北方,然后发出尖锐的叫声。
无数只蟒兽从荒林之中奔了出来,有青色的旗子,在天空中飘荡,望着那青色旗子上面,绘着一只九头蟒蛇,宿沙漆吴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赶忙命兵马稳住阵型,准备迎敌。
“宿沙国相,这是要到哪里去?”随着那些两只蹄子的蟒兽让开一条道,从后面走出来一位身骑一匹有四只蹄子,九颗脑袋的蟒兽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一身青色袍子,脑袋扁平,眼睛只有一条缝,皮肤上面一片片青色的鳞甲,正是相柳。
相柳的身旁,一位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座下一匹白色的河马,河马头上有一角,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那白衣公子手中握着一柄拂尘,是随相柳一起前来的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