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公子此时深恼自己大意了,若他大张旗鼓的来离仙郡前,先命人前来此地做详细的探查,只凭这些人对林知皇的推崇之言,便是万不会轻视这位林府君的,此时又何须受制于人,小命也被捏在别人手里。
当真是失策,不该小瞧于女子的。
越公子此时只能祈祷,林知皇真乃信守诺言之人,只要自己肯听话配合于她,她定会救出他的母妃淮氏,以及饶过他的性命。
一瞬间,越公子心里百转千回,看了看一旁做男装打扮的林知皇,干笑两声回道:“多谢这位小娘子关心了,本公子天生爱出汗,就这点毛病,呵呵......”
梁峰溪根本不理会越公子的此刻讲出的托词,嘴角泛出一丝坏笑:“你是不是在想,府君大人身为女子,竟也能如此得文士们的推崇?”
被说中心思的越公子:“.........”
梁峰溪继续娇笑,言语中满是恶意:“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想,自己来此地前,应该先将此地探查一番,再带军入内的?更是深深地懊恼自己此时,即使从府君大人这里脱困,想召集鲁王旧部伐薛,貌似在舆论上,自己也没什么可乘之机了?”
“...........”越公子欲哭无泪。
此处碰见的小娘子,好看倒是都好看,但性子,怎么都如此讨厌!
“本公子就在喝茶而已,那些文士在吵什么呢?本公子一个字也没听清。”
话落,越公子又对一边品茶细听楼下文士发言的林知皇,讨好的笑笑:“府君大人让我做何,我就做何!不让我做何,我便坚决什么都不做。听话着呢!”
林知皇见越公子很是狗腿的说出此话,好笑的撇了他一眼。
梁峰溪则看稀奇似的看越公子:“你这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倒是有一颗老鼠胆子,好歹也是王孙公子,怎的一点骨气也没有?”
越公子也光棍,才不在意面子不面子的,脱口便回道:“父王都死了,我还算何王孙公子?这位小娘子,本公子与你无冤无仇,你就莫要再在言语上挖坑,引本公子跳了。”
越公子见林知皇对这频繁开口说话的小娘子很是容忍,虽心里已是有了恼怒,但到底顾忌着人在屋檐下,放软声音求饶。
“不好。”
梁峰溪轻声娇笑:“谁让你是鲁王之子呢?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啊。”
林知皇只做看不见状,继续听楼下文士们的高谈阔论。
今日来文墨茶楼,林知皇将会将越公子一同带出来,其一便是为了让越公子也听听此处文人,对她这位女上位者的想法,暗下里警告他别搞小动作。
此时布告已出,天下言论已是在发酵,不论别处之地的上位者们,如何看待此布告,茁州与库州两地的百姓与文士,基本上已是认下了她林府君此次攻伐库州的大义。
越公子在林知皇此次对外宣出的攻伐库州的布告中,也是占据了重要角色。
毕竟,布告中已是说明,是由越公子郑重请托,她这位离仙郡的郡守,才会整兵出征的。
若越公子耍心眼弄鬼,又来个振臂一呼,要替父报仇,欲诛灭薛贼,子承父业,以此和她这郡守对上,欲摘她打下的桃子,便看看你这后发文之人所说言论,这两地的百姓,到底是认还是不认了。
先入为主,乃人性中,历经千年都未曾解决的难题。
林知皇不信眼前这有扮猪吃老虎之嫌的越公子,有这个能耐,解决此事。
另外,带这越公子出来,其二的用途,便是欲拿他来吸引梁峰溪的注意力。
毕竟越公子乃鲁王之子,梁峰溪见了他,恨屋及乌,还哪会有缠磨于她的心思?
以梁峰溪那古灵精怪的性格,必是要找越公子麻烦的。
此行将越公子带出来,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荣获清闲的林知皇心里如此想着,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别,这位小娘子,请勿将本公子与鲁王视作一伙,他死了,本公子拍手称庆都来不及啊!”
越公子一听梁峰溪如此说,便知晓眼前人,怕又是不做人的父王,在哪处惹下的仇人,赶忙撇清自己与鲁王的关系。
梁峰溪眉眼含笑的觑看越公子,一副你别拿我当傻子糊弄的模样。
“真的,你别不信。”
越公子也是狠人,话落,径直就开始咒骂起了鲁王,什么不是东西的狗蛋玩意啊,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啊,就该五马分尸的臭虫啊,各种咒骂鲁王的狠话,都不带打嗝休息的,不停地往外冒。
最后,越公子更是诅咒起了鲁王死后,必受油锅之刑啊,等等.....
不知道的人听了,绝不会认为他是乃是鲁王之子,咒骂十世仇人也不过如此了。
越公子来这么一出自证,委实让人难以想到。
林知皇:“........”
梁峰溪:“........”
梁峰溪听的那是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嘎巴的声音问道:“你怎么这么骂你爹?”
梁峰溪确实有被越公子骂鲁王的那些话语,给爽到,一瞬间竟拿越公子当朋友谈起话来。
“哈哈,这有何?你喜欢听,本公子还能再骂上一局呢。”越公子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见梁峰溪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笑言道。
“嗤.....”林知皇嗤笑出声,见他如此快的便转变了梁峰溪对他的态度,侧头看向越公子。
越公子见林知皇侧头向他看来,顿时背上汗毛一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