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秦韵忧心欲劝,心中对权王的厌恶越深。
苗跃伏抬手止了秦韵后续欲道之言,灿笑道:“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权王倒是深谙此道,竟想攻我来杀鸡儆猴,震慑诸侯.......”
话落,苗跃伏收了脸上展出的笑容,肃声道:“五日后回撤,准备布防与权王地盘交界处!”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权王若是来攻,我便拿住由头反攻,谁吃谁的地盘,又岂有定数?”
“诺!”
“诺!”
帐中众辅佐苗跃伏的从属对他此令无有异议,齐齐恭声应诺。
环儿,将你的翅膀折了,你就会留在我身边吗?
那便折了你的翅膀。
苗跃伏敛目,棕色的瞳眸中泄出平静无澜的战意。
晋州新皇城,丞相府。
鲁蕴丹立身在书案后提笔练下大字静心,一头青丝整齐地绾入玉冠当中,眉目风秀,唇色粉淡,身着纹竹淡雅华裳,腰间斜插一支玉扇。
下了朝堂的鲁蕴丹在府内褪下丞相服后,着上私服后,容色犹显清华飘逸出尘。
若非此时书房内的人皆乃鲁蕴丹的心腹,任何一个陌生人来了见到他,都只会道一句好个翩翩郎君。
绝对不会想到,眼前这气质温雅之人,便是权倾朝野的鲁相国。
鲁蕴丹在练字,其心腹康展砚与骆擎正在传看下面呈报来的消息。
“好个权王,倒是大胆,此事要放在天下未乱时,朝廷都可下令以逆谋之罪捉拿于她了。”
康展砚看完下面呈报来消息,算是知晓鲁蕴丹为何在提笔练字了,敲着折扇摇头道。
骆擎凝眉思索道:“权王这般高调行事,究竟是为何?难道是已有应对之策?”
声望固然重要,但在这群雄并起之时,这般高调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可不是明智之举。
一人再厉害,也无法直面多方势力的合攻。
康展砚接话道:“前段时间的帝命批语与观书阁的开放,权王已成了众矢之的,这官考选官的盛典办不办,她都是众矢之的。”
“何不利用此事再高调些,收拢民心,提高声望,成为那天授之人呢?”
骆擎不说话了,仍是凝眉细思,他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
鲁蕴丹在这时止了笔,低声笑了起来:“不,这只是权王其中一个目的。”
康展砚与骆擎同时看向鲁蕴丹。
“此事一出,她开放观书阁之事,大济的世家倒忘的差不多了。”鲁蕴丹温声。
“权王一下得罪天下两方大势,世家认为诸侯会齐齐制衡于她,而诸侯又认为众世家齐心协力会针对于她。”
“权王如今并不弱势,谁也不想做那出头的鸟,去消耗自身实力而让他人坐拥渔翁之利。如此反让真正掌有大势的世家与诸侯作壁上观,不会对她轻易出手。”
“倒是那些中小势力奔在了前头,自不量力的去抓挠权王这巨物,又能对权王造成什么伤害呢?”
说到最后,鲁蕴丹轻声低笑。
康展砚与骆擎皆了然。
康展砚扬手展扇,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权王果然大胆,竟用此法,也不怕玩火自焚。”
鲁蕴丹摇头轻笑,正欲再开口,骆擎凝声道:“擎知道了。权王此举的真正目的。”
“改制!”
“权王在接二连三的转移世人坐落在她身上的焦点,从而让人忽略她所行之事的真正目的!”骆擎重声道。
“啊!”康展砚也顿时明悟过来,收扇击掌:“原来如此!”
“哈哈!权王殿下身边不愧有二聪辅佐,高!实在是高!”
骆擎忌惮道:“那隐世大儒临坊先生近来也投效了权王,权王身边的人才聚拢的越来越多了。”
“她对主公的威胁,已大于符州牧!”
康展砚瞄向自家主公,戏谑道:“倒难怪主公今日练起了字。”
骆擎瞪了康展砚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康长史还有心情与主公嬉闹?”
康展砚敲了敲手中的折扇,笑道:“眼下主公之危在吴奎,可不在权王。”
话落,康展砚转首看向鲁蕴丹:“主公,天下战局太广,您需收回些目光了。”
鲁蕴丹微怔。
康展砚:“温禾诩携地投效了吴奎,如今吴奎的大军正式与齐雅掌下的齐家军对上,而齐雅近来又与陈州牧有了联姻结盟。”
“祥州比邻晋州,如今战乱纷纷,吴奎此次不再沉寂,再次出来,颇有卷土重来之势。”
“当年您背叛吴奎,亲手捅他的那一剑莫要忘了。”
“吴奎此次,明显是朝着您来的!”
鲁蕴丹扶额一笑,半响后抬头看向康展砚:“墨碾提点的是,本相看的太远了,近忧就在眼前,岂能在放眼天下?”
康展砚见鲁蕴丹听进去了,严肃的神色微收,再次恢复了先前玩世不恭的模样:“主公,您先前不是欲与权王结盟吗?这个想法是不错的,将此事做实如何?”
骆擎摇头:“我观进来库州境内粮运迁调频繁,必在为战事做准备,纵观权王地域周边,她应是意在苍州。”
骆擎话说到此,看向康展砚:“若是如此,权王此时岂会吃力不讨好的参与祥州的战局?”
康展砚唇边扬起不羁地笑:“倒不能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