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秋战国开始,杀降不祥这一说法便风靡一时,所以纵观整个春秋战国,很少有人大规模的进行杀俘。
当然,人屠杀神、武安君白起除外,他于长平之战后,坑杀了四十万赵国降军,震惊天下。
但他的结局,也正验证了杀降不祥这一说法。
据说白起被秦昭襄王放逐之时,曾仰天长叹,自己何罪之有,沦落到这个下场?
随后他叹气道,坑杀四十万赵军本就是他的死罪,最后拔剑自刎而死。
堂堂三十余年的秦军主将,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令人唏嘘的同时,更令人对杀降不祥这一说法深信不疑。
涉间驾马前冲,心中无比焦急,恨不得背生双翼马上飞到林跃面前!
他怎么就屠营了?那可不是几百人几千人说杀就杀了!
那可是十万匈奴人!
就林跃那小身板,能抗得住么!
这也就是涉间只知道白起的例子,如果他能踏过历史的长河,他会更加深信不疑。
例如项羽的破釜沉舟,坑杀了二十万秦军,最终兵败垓下!
例如飞将军李广,晚年醒悟,认为自己一生的不得志是因为早年曾经杀降。
如此例子数不胜数,就连林跃手下的杜松,历史上也因杀降导致命运多舛。
涉间此刻只想大骂,林跃的脑子难道是屎做的么!
......
“主公,已全部处理完毕。”赵云看着望着天空的林跃轻声说道。
“哦,刘三刀和杜桐到这里了么?”林跃被惊醒,反应过来问道。
“到了,另外两营白马义从此刻刚刚到匈奴大营外。”赵云说道。
“那准备好粮草,我们出发吧。”林跃沉声道。
“主公,白羊王的事用不用和涉间将军打个招呼?”赵云犹豫再三提醒道。
林跃沉思后说道:“来不及了,你留下个人转告涉间将军吧,如今多等一分,便多一份变数。”
白羊王能够占据半个河套平原,也不是等闲之辈。
他们十万白马义从,想要打赢白羊王,只有依靠长途奔袭,出其不意才有可能!
刚刚因为屠营,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如果要等涉间来此,恐怕黄花菜都要凉了。
“诺!”赵云应道。
不久刘三刀与杜桐杜松等人联袂而来。
众将皆是被震惊的合不拢嘴,但得知事情原委后,无不大声叫好!
众人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杜松,他此刻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林跃也不知道今日的壮举,在杜松心中种下了一颗怎样的种子。
“主公(中郎将大人)!”众将见到林跃后说道。
“嗯,人都到齐了?”林跃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颊。
“十万白马义从,全部到齐,等待中郎将号令!”李沐应道。
“那便好,不多说了,说什么都没用。
血债,只有用血来偿!”林跃沉声道,目光无比坚毅。
这也是他刚刚思考后得出的结论,对于匈奴这样的野蛮人,教化他们是文臣的职责。
而自己的职责,便是让他们产生畏惧,从心底产生畏惧!
“诺!”众将神情激动的应道。
随后林跃拿出了老人绘制的简易地图,便带着大军再次进发。
因为整个匈奴大营中的几千名大秦百姓,年纪都不年轻,年轻的都成为了食物。
且认识路的人并不多,他们大多数时间都被圈养在部落中,为数不多的识路人,也都是老人,林跃实在是不忍心带着他们长途跋涉。
他们此刻就应该待在原地,等待着大军将他们带到后方安度晚年,他们的遭遇本就是自己这种边军的错,不能再让他们牺牲了。
况且草原上一望无际,并没有明显的标识物,且水源位置也在改道,这也增加了秦军迷路的风险。
更何况匈奴部落也并不是如大秦的城池一样扎根不动,他们每年都在变动,依水草丰沛的地方扎营,所以带那群老人去效果并不大!
就连林跃手中的简易地图,作用也并不是很大,甚至心理安慰作用都要大于其实际作用!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如果不试试,将会是一生的遗憾!
一旦这十万白马义从找到白羊王的大营,那己方将会以神兵天降的姿态重创敌军、改变战局。
林跃看着十万整齐且充满肃杀之气的白马义从,一马当先冲向前方!
......
涉间接连跑了几个时辰才赶到匈奴人的大营!
还未进营,涉间便感受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天空中还盘旋着几只秃鹫,时不时地冲向地面觅食。
待走近一看,涉间瞳孔不禁扩大,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建筑。
一处京观!
一处如同小山般的京观!
饶是他久经沙场,见惯了腥风血雨,这京观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力!
刘合等人跟在后面,看到这处京观时也被震惊的不轻!
心中只剩一句卧槽!
这时大营内跑出来一个士卒,拜见众将后,将这个匈奴当户以及这个大营中的匈奴人所作所为讲述给众将。
“杀的好!”涉间厉声道!
“匈奴人如此行径,简直就是非人哉!”刘合也骂道。
这等手段,他从军多年,简直是闻所未闻!
对付这种人渣,京观都是轻的,应该慢慢折磨他们,他们都不配痛快的死去!
涉间从震惊与愤怒中回过神来后,见大营内外没有白马营的影子后问道:“林岳现在何处?”
“中郎将大人此刻已经出发,向着......”
士卒轻声对涉间说道,其余将领并未听清。
“这个混账!”涉间骂道,用力踹了那名白马义从的士卒一脚,随后转身厉声道:“大军急行军,向东北方向两百里,出发!”
林跃竟然不知死活的去袭击白羊王的大营,那么自己能做的,只有曝光自己的位置,吸引火力,牵制住匈奴骑兵!
才能为林跃创造更好的条件!
大军闻声而动,原地只留下一个刚刚爬起的士卒,他的屁股上还有一个诺大的脚印。
看着涉间离去的背影,他有一些委屈,还有一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