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面前匈奴骑兵的头颅应声飞起!鲜血喷洒而出,四溅开来!
林跃面色如常,手上丝毫不停,右手捡起刚刚那名匈奴骑兵还握在手中的长枪,一把抢过后猛地向前方掷去!
那杆长枪带着呼啸的风声,根本没有给其反应时间,瞬间贯穿近处的一名匈奴骑兵的胸口!
匈奴骑兵被长枪的冲击力带的向后飞去,落到马下。
而林跃身旁的七郎杨延嗣见状,双手抓住身前匈奴无主战马的缰绳,大喝一声,手臂青筋暴起,便将其向匈奴骑军扔了过去!
他天生神力,又是三流武将,数百斤的战马在他手中,如同一只乖顺的羔羊一般,没有丝毫反抗便被扔向半空中!
“砰!”
战马飞去,砸落在不远处的两名匈奴骑兵身上,二人被压在马下,口中吐血,气息游离,满眼的难以置信。
二人身后的匈奴骑军望着前方的异变,不由的有些愣神,纷纷停下了脚步。
而受惊的战马在短暂的失神后,“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慌张不已的四处旋转,好似迷路了一般,最终找准机会向一旁一溜烟的跑去。
但这一下,也使得匈奴骑军勒住缰绳,无奈停下了冲锋的举动。被阻拦在原地。
“冲!”林跃喊道。
趁着这个机会,他经过短暂的加速后便冲向匈奴骑军!
杨家七郎八虎全部聚齐,紧跟在林跃的身后,这八人虽实力参差不齐,上至三流武将,下至中阶武将,但在战场上,面对对面的匈奴精锐骑军,无疑是一股恐怖的战力!
他们所过之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匈奴骑军的姓名,一时间无人能挡,如潮水般的匈奴骑兵被他们硬生生砸开一条口子出来!
可另一面,秦军骑卒的形势却并不乐观。两军对阵,林跃等人一马当先,犹如箭矢般扎进敌阵,可他左右的秦军骑卒,却与匈奴骑卒激战正酣。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隐隐有些许颓势,今日的接连征战后,他们的体力已有些跟不上了。
而远处土坡上,乌若利正驾马站在一位如小山般壮硕的匈奴壮汉身旁,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乌若利,那就是林岳?”右贤王问道。
“对。”乌若利顺着右贤王手指的方向,默默点了点头。
右贤王笑了笑,摸着乌若利的脑袋安慰道:“不要灰心,一时的失败与胜利不算什么,草原上曾经有着无数战无不胜的勇士,他们无不辉煌一时,受无数族人的敬仰。
但只要一次失败,他们就变成草原上饿狼的食物,连尸骨都没能留下。最终曾经的追随者只能留下一丝叹息,便没有人再会提起,就算提起,也是被当做反面教材提起,令后人警醒。
所以你不要失落,只要活下来就有从头再来的希望,也只有最后活下来的勇士,才能成为草原上的王者!”
他望着前方相互厮杀的两方人马,眼中充满了追忆往昔的神色,最终幽幽开口道:“而这次林岳想要活下来,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叔叔您也失败过?”乌若利低声问道。
右贤王闻言笑道:“何止是失败啊,我们挛鞮氏原本只是这茫茫草原上的一方部落而已。
当年我们追随头曼单于,历经百战,九死一生,才得以建立起这个庞大的帝国。
其中艰险之处何其之多!就连单于都有几次险些丧命,我们就更不用说了,能够活到今日,真是天神保佑我们挛鞮氏。”
右贤王笑道,随后对着乌若利说:
“说起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的话,还要数将近三十年前的那一次。
那次也是对战中原人,不过不是如今的秦国,而是赵国。
那时我们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年轻无畏,觉得胜利措手可得。可战着战着,却失去了警惕,最终被一位名叫李牧的赵国将军,给杀的大败而归。
我们几人眼睁睁看着数百万族人在自己眼前命丧黄泉,可我们却只能逃跑,无能为力。
那次失利,对单于的打击很大,数百万大军灰飞烟灭,草原上宛若地狱,河流都被鲜血染红。无数牛羊得了疫病,焚烧尸体的烟尘,将草原蔚蓝的天空染的灰蒙蒙一片。
对于我来说,至今仍是场噩梦。”右贤王笑着,可眼角却有些湿润。
“单于就不同,他回去后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所有的族人,说要报仇雪恨!
但在那之前,他说要改变我族各自为战的弊端,必须先将草原上的勇士整合在一起,建立一个统一的强盛帝国。”
“我都没有听过这件事。”乌若利摇摇头。
“当年出征的族人九成都没有回来,所以也就不足为奇了。
况且草原上每时每刻都发生着争斗与死亡,人们总是会被新的事件所吸引,而那些旧的、失败的历史,人们便会选择性的忘记。
所以活着,才是胜利。
而一时的胜利不是胜利,就像人们只会记得头曼单于是草原上的王者,而不会记得单于也曾是失败者。
等你真正成为单于的那一天,也不会有人再记得你一时的失败,而那些记得你失败的人,也会替你遮掩,因为那时候你是带领他们战无不胜的王。”右贤王揉了揉乌若利的头说道:
“我已将他们层层包围,林岳如今只是头困兽,他逃不出去的。”
林跃身后的两千余名骑军,如今已损伤了小半,并且敌人越来越多,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消磨殆尽!
“好!”乌若利笑道,经过右贤王的开解,他心中的积郁已然消散了大半。
养子如狼,强爷胜祖,他父亲能做到的,没理由他乌若利做不到!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跑来说道:“右贤王大人,南方有十万左右的骑军冲来,秦军来事凶猛,马上便能到我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