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个屁!”林跃呵斥邢道荣一句,随后默默沉思。
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右贤王的大营四周,围绕着几座大营!
仿佛卫星城一般,紧紧拱卫着右贤王的大营!
自己这二十万大军,如果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一定会是被四面夹击的下场!没有第二种可能!
但如果自己攻打这“卫星营”的话,一定会被右贤王所警觉,到时候打草惊蛇,自己硬拼情况也会很糟糕!
可如今并没有什么好办法,白马义从匈奴的装束有着很大的区别,蒙混过关也不可能,所以说自己的二十万骑军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过去的,并且还有两刻钟的时间,天就要亮了,这让林跃很是心急。
“不管了!直接冲过去!”林跃下定决心道。
他照比那些名将还有很大的差距,对眼下的境况他毫无办法!
既然是夜袭,且只有一次的夜袭,那就只能略过那些卫星城,直奔最主要的右贤王大营了!
只要他们得手的快,那这些匈奴骑军就追不上自己!
林跃想道。
“全军听令,分作两部分,从眼前的匈奴大营左右两侧掠过,我们的目标是更前方的右贤王大营!”林跃轻吼道。
“阿荣,你左我右,右贤王的大营前汇合!
动作要快!”林跃说道。
“诺!”邢道荣应道,眼中战火燃烧。
眼下的情况不同于之前,韦梁帐下无大将,林跃担心他们在行军途中出现意外,所以要带在白马营的身边,而邢道荣不同,他帐下有杨业在,寻常危机他们可以轻易应对。
“出发!”林跃轻声道,大军分作两路出击!
......
右贤王在大帐内板着脸冷冷坐着,手中拿着一柄弯刀默不作声,帐内气氛有些压抑。
右贤王深吸了口气,随后说道:“查清楚了么,是何人所为?”
匈奴武将沉声说道:“是白马义从,据附近的骑军说,那里都是身骑白马的秦军活动,所以八成是长城军团将军林岳麾下的白马义从!”
“林岳?可是之前击败乌若利的林岳?”右贤王想了想问道。
“对,就是他!”匈奴武将点头应道。
“真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萨克,如果为父之前能狠下心来杀掉林岳,你今夜也不会枉死了!”右贤王有些悲戚的说道。
他此刻有些悔恨,恨当初为何不直接杀了林岳!
他忽然想到了,是因为乌若利。自己想给乌若利留下个磨刀石,可这个磨刀石,这次竟然将他的孩子杀死了!
他孩子不少,萨克也并不是他最受宠的一个,不然也不会将他派去前线斥候中磨砺。
按理说死去一个孩子不值得他如此伤心,可这萨克在死后竟还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望着千疮百孔的尸体,他不禁有些怒火中烧!
这样没有丝毫对勇士敬畏之心的骑兵,不配活在世上,而从骑兵的恶行,便可以看出林跃的品行!
“王上,那小殿下...该怎么办?”匈奴武将打破了这份沉静。
“前方的大军进展如何了?”右贤王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道。
“前不久刚刚回报,说双方激战正酣,右校王的进展并不顺利。”匈奴武将轻声答道:“并且斥候来报,说我方大营也受到袭击,包括最前线的都尉,西胡王,与符离王等大营都受到袭击。
这么看来在我们袭击秦军的时候,秦军也派出了骑军反制,属下估计...也许不止一股秦军。”匈奴武将顿了顿说道。
“集结大军吧,杀死萨克的凶手,八成便在这几只鼹鼠之中。”右贤王沉声道。
“王上,马上便要天亮了,我们是不是等天亮再召集大军,属下怕近日族人精神紧张,再引起哗变。
更何况属下觉得这几只鼹鼠还不敢偷家,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回到秦营,属下觉得派右校王堵截是最好的办法!”匈奴武将回道。
“你说不敢他们就不敢?”右贤王罕见的发怒。
“属下知错!”匈奴武将慌忙跪倒在地请罪道。
“算了,你起来吧。”右贤王叹了口气道:“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证明这几只鼹鼠回到秦军大营、或是被消灭前,我们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但凡他们有一丝可能来到我们这里,便充满了不确定性,而想要赢,就要尽量避免这些不确定性。”
“是!但因为有五十万骑军已经随着右校王去夜袭秦军,所以本部目前只能集结出八十万人。”匈奴武将硬着头皮解释道。
右校王便是匈奴的“二十四长”之一,也是右贤王帐下的“二长”之一,这次夜袭的执行者!
按照计划,右贤王麾下每个人都应派出一些士卒参与这次夜袭,他右贤王作为幕后发起者,出的兵马更是最多的一个!
五十万骑军,对于右贤王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他对于单于头曼来到河套与秦军交战,持反对态度,所以没有带太多的骑军助阵。
如今大军分散各处,一时间他能调集的骑军不到百万!
“那便通知哈格里,回程时堵截这几只鼹鼠。
再召集剩下的人,严阵以待!”右贤王沉声道。
“王上,是否先请示单于?”匈奴武将提议道,毕竟这种倾巢出动的军事行动,应当事先通禀单于,好让他有个准备。
“请示什么?萨克死后竟成了这副模样,全身上下一处好皮肉没有!这和千刀万剐又有何区别!
你告诉我要请示什么!”右贤王突然勃然大怒道。
匈奴武将闻言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颤声说道:
“末将不敢,
王上,请您节哀。”
“节哀?
让他们也节哀!”右贤王狠狠将短刀扎在桌子上,寒气一瞬间遍布整个大帐!
“是是是!”帐下的匈奴武将头如捣蒜应道。
这时,外面火光大作,喊杀声不绝于耳。
匈奴武将也是听到了声音,有些茫然失措。
右贤王王嗅了嗅鼻子,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抓起弯刀,霍然起身:“起来,鼹鼠来偷家了,随我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