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老者就要转身离开。
李观棋突然叫住他,声音极低的开口道。
“我爷爷……是……第七域的……域主!”
李观棋没办法了,剑灵一直没有回他。
他只能冒险暴露自己和爷爷之间的关系。
可谁知转身的吴长峰苦笑着摇了摇头,摆手道。
“这世间谁人不知只有六域,哪来的第七域?”
“还域主……现在谁也救不了你,除非予宁不死。”
“但……情况不容乐观。”
说到这,老者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观棋,叹了一口气。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好像太残忍了。
喉咙微微蠕动什么话都没说。
李观棋也明白,老者的意思几乎对他下定了死亡的审判。
老者临走前经过男人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
缓缓转头的老者压迫感极强,双眼俯视这躬身行礼的男人声音平静的开口说道:“他就算死,也是宗主来杀。”
“你……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低着头的男人冷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咽了咽口水连忙开口说道。
“是……吴老。”
老者闻言这才转身离开。
男人起身之后仍然心有余悸的看向老者离去的方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观棋。
光幕结界升起,外界的人再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了。
男人眼神微转,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九霄。
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满是贪婪之色。
转头看向结界,双手轻点虚空,顿时将结界内的声音同样屏蔽。
随后身形跃上虚空,抬手间白光闪过,竟是拿了一把匕首出来!
他眼神贪婪的看向九霄,口中低声呢喃道:“呵,这世间竟然还有真龙存在!”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言罢,手中匕首闪烁着光芒猛地刺进九霄体内!!
叮当!
坚硬的匕首瞬间被弹飞,那尖锐的匕首竟只是在九霄的龙鳞之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李观棋听到男人的呢喃声,还有耳边传来匕首飞掠而出的破空声顿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
哗啦啦!!!
锁链晃动,李观棋扭动着身体,发丝黏在脸上的血迹上看起来无比凄惨。
李观棋声音嘶哑的怒吼道:“狗……杂碎!!你敢……动它,我…必杀你!!”
“不要动……它!!”
可男人又怎么会听他的话?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屑的开口道:“呵,一个将死之人,还要杀了我??”
“哈哈哈哈哈,笑话。”
“我修道一千三百年,堂堂炼虚境中期大能,你拿什么杀我?”
说着,男人五指并拢,猛地插进锁链贯穿九霄的伤口中。
噗!!!
“不!!!!”
“死!!我要你死!!!”
李观棋疯狂扭动着身体,却无法前行半分。
男人肆意大笑,用玉瓶接住低落的金色血液。
收手从九霄的伤口处生生的撕下一大块血肉。
昏死过去的九霄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声。
李观棋太阳穴青筋暴起,脸上却陡然挨了一巴掌。
啪!!!
鲜红的手指印瞬间浮现,男人来到李观棋的身旁,毫无顾忌的将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吧唧吧唧。
“恩!!龙肉的灵气就是强!!哈哈哈哈!!!”
“瞪我?不服?”
啪啪啪!!
男人拍打着李观棋的面庞,讥讽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打的半死的狗一样。”
“你除了叫还能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你什么都做不了。”
“哦对了,你还是个瞎子,看不见。”
李观棋挣扎的身体缓缓停下,在他眼中就像是认命了一般。
可紧接着李观棋那饱含杀意的沙哑声音缓缓响起。
“告诉我,你叫什么。”
男人闻言顿时微微一笑,一把抓住李观棋的头发把他脑袋扬了起来。
凑到他耳边讥笑道:“哦?想知道?”
“呵呵,告诉你你又能如何??”
“听好了,我是太玄剑宗大长老柳东时之子,柳川。”
李观棋仰着头,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干裂的嘴唇微微嗡动,森寒的声音缓缓传入柳川的耳中。
“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我绝对……绝对……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要你……跪下来求我杀了你。”
柳川看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不知为何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
这股寒意让他有些不安,看着李观棋的脸他冷哼一声,最终什么都没做。
可他却开始折磨九霄和蓬萝。
因为蓬萝的特殊性,断肢重生是它的本源力量。
柳川就坐在半空中给九霄放血,切着蓬萝的胳膊。
任凭蓬萝如何谩骂也无济于事。
即便如此,蓬萝也没有一句埋怨李观棋的话,反倒是对着柳川的祖宗十八代一顿输出。
李观棋牙关紧咬,将耳边的咒骂声和嘶鸣声全都记在了心间。
结界依旧,折磨也仅仅只是开始。
时间逐渐流失,整个云天城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这三个时辰在李观棋看来过的十分漫长。
天亮十分,柳川也心满意足的收起了第十二个玉瓶。
就连龙鳞他都硬生生的拔下来百余片。
蓬萝四肢被斩,此时根本无法重生。
李观棋浑身浴血,皮开肉绽,牙齿被他生生咬碎数颗。
身上满是鞭打的痕迹,四肢和双肩依旧被锁链贯穿。
锁链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四肢锁链的一大截都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那是李观棋挣扎过后,锁链在他体内移动的距离。
当!!!
一声清脆的钟鸣声响起,朝阳的晨曦照耀在李观棋的身上。
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温热,可心中却是滔天的杀意郁结在心中。
整个云天城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寂静无声,就连柳川都是双眼虚眯,缓缓面相东方。
李观棋此时恢复了一些体力,缓缓打开心眼。
入眼之处九霄和蓬萝的惨状让他的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了一般。
转头看向东方,就看到一只上下六层,足有百丈大小的冰蓝色云舟出现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