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亲传尽数身入劫难之中……道友,此举恐有失思量……”
听着红云道人的喃喃自语,镇元子袖袍再度一挥,将身前堪舆图湮灭于天地间,他负手而立缓缓起身,目光远凝视殿内青灯,许久,这才嗓音空灵道:
“此番劫难,乃圣人之间的一场博弈,关乎门教兴亡,除却吾等灵教外,众生皆身处量劫之下,与其逃脱,坐以待毙,不如所幸身入劫难之中,或有一线生机。”
闻言,红云脸色稍僵,他张了张嘴,轻声道:
“道友此言是否过于危言耸听,圣人不死不灭,与天道同存,如若其余圣人太过为难,岂不惧鱼死网破乎?”
闻言,镇元子轻笑一声缓缓摇头,他指了指头顶,嗓音沉静道:
“圣人之上亦有制衡,倘若抛开天道与老师,道友需知,圣人并非无所不能,虽不可斩,却可困也,何谓量劫?便是以此为机,给予众人抹清或偿还自身因果的机会,倘若身不在量劫之内,即便是圣人强行出手抹杀福源深厚之辈,其加身福源,必会转变为业力加持于圣人门下……”
言罢,他缓缓摊开手掌,将万寿山方圆千万里之内的灵气皆拘押于掌心,看着自家道友掌心悬浮的灵气法球,红云道人挑了挑眉,反问道:
“道友,何故如此?”
镇元子眼眸凝视着掌心灵气汇聚而成的法球,吐纳间便将其尽数纳入腹中,深邃的目光追忆道:
“遥想诞生之初,贫道居山巅以观巍巍山河,何其壮哉,只觉天高地迥,那灵气磅礴似汪洋,不瞒道友,贫道当初也是这般行径,将灵气聚集这般大小,然,其所用不过区区百万里罢了。”
此言一出,红云道人瞳孔骤然收缩,他猛然起身,快步行至自家老友身前,以心声传音道:
“万物圆满既亏,道友意所何指?”
闻言,镇元子缓缓摇头,同样以心声回复道:
“功德气运的变化,与日益消减的天地灵气,道友或可后观数十会元,便知晓贫道所言何意。”
闻言,红云道人袖袍下的大手连连推算,继而逐渐阴沉,一挥袖袍将观道殿大门轰然关闭,他缓缓起身,嗓音低沉道:
“骤时天地再无半点灵气,唯借助气运功德,方可证道?”
镇元子缓缓颔首,他抚了抚颌下长须,调笑道:
“然也,如此,即便是圣人亦不会无故沾染因果,业力何解?唯功德也。”
“气运功德之妙用无穷,言语皆不能尽言,救赎之道,或在其中,道友且观后效便是。”
人族东方腹地,沫邑城中。
颛顼即位七十八载,后病故于沫邑城中,其位传至子侄帝喾,帝喾聪慧世人皆知,自幼便被颛顼传至殿中,习那治国安邦之法。
帝喾,以木德为帝,以沫邑为都城。明察秋毫,顺从民意,为族人着想,仁威兼施,后订立节气,改善人民生活质量,深受百姓爱戴。
东海,龙族。
海底深渊裂缝边缘,应龙道人神色紧张的站在边缘处,双眸死死的凝视着深渊底部。
“吼!”
不知过了多久,东海蓦然震颤不止,无尽海水翻腾不止,万丈浪花随处可见,一声压抑无尽岁月的低吼自深渊裂缝中传出,凡鳞甲一类,闻听此声,如降法旨,皆拜服在地,噤若寒蝉。
即便是应龙亦不例外,他拜服在深渊裂缝边缘,眼眸精光迸射,朗声大笑道:
“应龙,拜见大祖!”
看着自深渊地底缓缓踱步而出的魁梧身形,应龙头颅不自觉再度低垂,祖龙行至应龙身侧,眼眸凝视着应龙拜服在地的背脊,弯腰自后者手中取下祖龙珠,当一道九色神光自东海海底蓦然破浪而出,霎时间,天地变色,四海之水皆翻腾不止,足足持续九载。
人族。
帝喾在位三十载,帝位传至其子尧。
二十岁,尧代帝挚为天子。都西岐,设官分职,命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分居东、南、西、北四方,观察天象制定历法,以授民时,名为“四岳”。是时洪水横流,泛滥四方,毁坏山陵,冲坏田土,人民不堪其苦。尧欲使治洪水,“四岳”荐举鲧治水,九年不成。
故而,尧在位二十八年,将帝位禅让给舜,遂去世,舜选贤任能,举用“八恺”、“八元”等治理民事,放逐“四凶”,任命禹治水,其三过家门而不入得决心,感怀上天,遂太清圣人显化,赐下定海神针铁,以镇东海海眼,完成了尧未完成的盛业。
故而,舜帝仿先人之举,自觉王位德者居之,遂将人王位,传至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