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心里一惊,听陈老爷子话里的意思是,三清功的破境似乎还设置了一定的门槛?
“是门槛还是钥匙?”赵清问。
既然老人家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有着具体的限制。
如果是门槛,那就代表着需要有一定的条件才能踏入第二层。
如果是钥匙,那就全然不同!
没有这把钥匙,就无法踏入第二层。
陈老爷子神色诧异,他没有料到赵清这么聪明仅凭着简单的几句话便迅速抓到了核心。
“是钥匙!唯一的钥匙,这把钥匙不仅仅对三清功有用,还对其他世家大族所修行的功法有着大用。”陈老爷子说。
“您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不止只有三清功一门功法?”赵清追问。
“对!”陈老爷子回答。
“那也代表着,肯定还有其他种类的奇门术士。”赵清说。
“种类是什么怪词?人家那个叫门派!”陈老爷子哭笑不得,纠正他。
赵清尴尬一笑,年轻人一代的称呼和老一辈多少有点不同。
“那您沦落到这步田地,是不是,也和那把‘钥匙’有关系?”赵清眼皮一垂,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陈老爷子种的蛊术很复杂,明显是有心之人让他中招的。
那什么人会故意给他中蛊,将他折磨不到不能自理、陷入昏迷,却不杀他呢?
肯定是另有所图之人。
“你和你爷爷一样聪明。”陈老爷子目光慈爱,温声说。
他本来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赵清的,怕给他这个小辈增加心理负担。
但如今赵清自己都推断出来了,那就没有必要继续隐藏了。
毕竟这把“钥匙”极为重要。
如果赵清接走的话,可能也会惹上一些麻烦。
赵清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
他嗅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非常强烈的危险气息!
陈老爷子那么清楚“钥匙”的价格,行事必然也极为谨慎。
他是何须人?
陈家的老家主,所拥有的能量绝非常人可比,保镖、护卫等等一系列手段不可能不准备。
可结果看呢?
他还是中招了,几乎毫无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虽然晋升三清功第二层的前途非常诱人,可眼前的危险让赵清心生忌惮。
他和母亲都是普通人!
如果遭受到其他强大人物窥伺的话,所引来的后果,是他无法承担的。
陈老爷子说:“你是不是不想要它?”
“是!”赵清硬着头皮说。
这不是赵清矫情,而是作为乔芳的儿子,目前赵家的顶梁柱。
他们一家两口现在实在是承担不起任何的风险。
“机遇与危险并存,第二层三清功会让你更强大。”陈老爷子轻声说。
“或许吧”赵清叹一口气,问:“我找谁要‘钥匙’?”
“龙象。”陈老爷子说完,问他:“其实你不想要这把钥匙,对么?”
“是,但……我必须要带走它。”赵清如实说。
因为“钥匙”本来就是他们赵家的东西,陈老爷子作为‘保管者’已经为这把钥匙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以往“寄存者”因为不存在,陈家帮忙扛着危险执行承诺倒也没什么。
可现在“寄存者“既然出现了,那就必须得取走这把对于“保管者”堪称是灾祸吸引器的‘钥匙’。
陈老爷子笑着说:“我能猜猜看,你为什么不要这把钥匙吗?”
“呃?”赵清见老爷子这么有童心,答应道:“您说。”
“你之所以拒绝,是觉得麻烦,对不对?”陈老爷子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对!”赵清直接承认了。
“那你肯定也见过诗曼了,也不打算和她结婚,对不对?”陈老爷子笑呵呵的说。
“没错!”赵清继续承认,他目光有些诧异。
这老爷子怎么好像会算卦似的?
“哈哈哈哈!”
陈老爷子忍不住咧嘴大笑,虽然他四肢躯体不能动弹,可全身在这样的兴奋下剧烈的颤抖着。
“您笑什么?”赵清不明所以。
“我笑你们赵家三代人,都是一个性格。”陈老爷子笑着说。
“啊?”赵清一怔。
陈老爷子继续说:“当年诗曼本来不是你的未婚妻之一,是你三叔陈九旗觉得对你父亲有所亏欠,所以逼着你爷爷和你爸,强行同意了这门婚事。”
赵清听到对方嘴里那句“未婚妻之一”不禁嘴角抽搐,这老爷子,知道的还挺多的。
“我和诗曼已经退完婚了。”赵清随口说。
陈老爷子听到这话,笑容一敛:“是诗曼私下找的退婚?”
“对。”赵清说。
“你三叔知道吗?”陈老爷子问。
“还没和他说。”赵清道。
“唉……”陈老爷子听到这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可随即他又道:“算了,算了,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琐碎的事情你们小辈自己处理吧。”
“这蛊虫,我应该能清理掉的。”赵清轻声解释。
“现在的你不可能,除非你将三清功修炼到第四层,但你可以帮我体内其他的小蛊虫清理掉,这样我至少不用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废物。”陈老爷子对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心里很有数。
“好。”赵清应声。
“去找你二叔拿钥匙吧。”陈老爷子面色有几分疲惫。
“需要我叫陈……二叔进来吗和您聊会吗?”赵清对陈龙象的称呼,还有点不顺口。
“不用,我刚醒来,要想一些事情,让我安静待会吧。”陈老爷子说。
“那您休息。”赵清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
客厅内,陈诗曼感觉空气中弥漫着的一丝丝压抑,快要将自己摧垮。
她忍不住打破沉默:“爸,别担心了,爷爷……会没事的。”
“你过来,爸有电话想和你说。”陈九旗闭着眼睛,声音带着嘶哑与疲惫。
陈诗曼听到这话,神色微变,嘴唇颤抖。
她感受到了一股威胁。
“我……我坐这听得到。”陈诗曼说。
“我让你过来。”陈九旗短短五个字,如是一柄重锤砸在了她的心头上。
陈诗曼面皮一抖,但这一次,她不敢再反驳,只得起身,来到了陈九旗的身旁默默坐下。
陈九旗闭着眼睛,那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摩擦着陈诗曼光滑的脸蛋,似在感受着什么。
他轻声的问:“你还记得,今年是你母亲去世的第几年吗?”
“记得……第22年。”陈诗曼颤声。
“你为什么能记这么清楚?”陈九旗问,这句话他在陈诗曼小的时候,成人礼的时候都有问过。
“因为我出生的那天,就是母亲去世的那天。”陈诗曼看向陈九旗,颤声回答,一如往日。
“其实,那天你和母亲都死了。”陈九旗的声音不大,似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一幕。
陈诗曼愣住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能活下来吗?”陈九旗忽然睁眼,独眼润红,他的神色既有悲伤,也有愤怒。
“……”
陈诗曼目露迷茫,她对于母亲去世以及自己活下来的真相根本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陈龙象领着赵清以及王圣手回到了客厅。
“为……为什么?”陈诗曼想知道答案。
回应的是她的!
啪!
是一记响亮刺耳的巴掌。
陈诗曼婴儿般的右脸浮现出触目惊心的印痕,整个人被打倒在地。
“因为有人替你受了劫,知道吗?”
“有人替你受了劫!”
陈九旗像是一只暴怒的狗熊,那只独眼已经没有了悲伤,已然全部都是无法克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