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黑色的奔驰从静悄悄的山上别墅区域闯入霓虹交织的繁华市区。
赵清靠躺在后排,清凉的晚风打在脸上,他的右手不断揉搓着一枚包浆的白玉扳指。
这玉扳指的种水极好,一眼望去就知道价值不菲。
它,就是爷爷留给自己的钥匙!
刚刚陈龙象送他上车的路上,将它转交给了自己。
按照陈龙象的说法,这钥匙他已经拿了将近十来年,每天习惯性要做的事情,那就是用手指轻轻摩擦自己的大拇指,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戴着它。
有几次他洗完澡,随手将玉扳指放在了自己卧室的床头柜上,半夜迷迷糊糊下意识从食指摩擦自己大拇指发现没有戴这枚玉扳指后,直接吓得冷汗连连,当场惊醒。
陈龙象对于“钥匙”是扳指的伪装,一直很喜欢。
这些年来许多“江湖人士”为了获得这枚可以让功法“晋升”的钥匙,以各式各样的方法接近陈家,甚至讨好陈老爷子,还派遣专业的盗贼在陈家进行偷窃。
陈家的地下保险库都被悄声无息的打开过。
但有用吗?
没用!
毕竟谁能想到重如泰山的“钥匙”会是一枚扳指呢?
赵清指尖在扳指上轻轻打转,他能感受得到扳指内藏蕴着一股熟悉的力量,那是三清功的真气。
爷爷多半是把三清功突破第一层的方法封印在玉扳指之中。
虽然拿到了突破第二层功法的方法,可赵清脸上脸上没有半点的喜悦,他感觉的一股无形的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着自己与母亲。
也让他和母亲之前规划好的平淡生活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爷爷与父亲究竟去了哪里?
母亲,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赵清靠躺在车上胡思乱想着,他只觉得压力扑面而来!
陈家、李家各方越对他尊敬,赵清心里便越恐慌。
毕竟如果爷爷极其强大的话,那爷爷的敌人肯定极为的强大。
还有母亲的身世。
舅舅乔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上次他接电话的神态、语气以及电话那头毕恭毕敬的声音都在彰显着他的不凡。
他既然不是普通人,母亲,更不可能是了。
以前赵清还抱着一丝的其他幻想,可自从陈龙象说陈九旗为了救母亲和他被敌人戳瞎左眼、斩断左臂、左腿后,他心里便明白了一件事情。
二十年前一定是发生了极其了不得的大事情。
这件事情使他们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可母亲从来都没有和他讲过。
乔芳和赵清讲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过完人的一生。
赵清不仅不怪母亲把过去的秘密隐藏不告诉他,反而内心充满了愧疚。
因为母亲不讲,便也意味着她独自将这份沉重的压力扛在自己的肩头上。
她吃的苦、受的累,包括承受的压力,远比自己想到的多的多。
陈家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
他的内心是想从眼前的“漩涡”抽身离开的,想重新回到之前平淡普通的生活。
可目前来看,暂时不行。
因为陈老爷子的病他必须得要处理,如果就这样悄悄逃走,那就是不孝不义!
“等把陈老爷子以及妙妙的病治好了,拿到我该拿的那笔钱,或许可以和母亲换一个城市去生活。”赵清心里暗暗想着的同时,也在做着最坏的打算。
毕竟陈老爷子因为“钥匙”,都沦落到了这不凄惨境地。
这说明敌人非常的强大!
虽然赵清很不希望这样的敌人和自己发生冲突,可这种事情敌人说了算,他只能被动招架。
他唯一能主动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保护好这个小小的家。
等到他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刚将热乎的饭菜端桌子上。
桌子上就两个菜,五花肉炒土豆丝以及豆角炒肉,主食是红米杂粮粥以及几个热乎乎的三鲜包子。
“真香啊,妈,你怎么知道我今儿想吃包子?”赵清饿了一天了,闻着饭香,脚步不受控制的朝着餐桌走去。
“洗手去。”乔芳说。
“好嘞!”赵清应了一声,待回来坐下后,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三鲜包子便朝着嘴巴里塞。
这一口下去颗粒分明缠绕酱香的猪肉配上Q弹劲道虾仁,还有那散发着独特气味的韭菜,瞬间将赵清的食欲拉满。
“妈,我觉得你老了以后,真应该开个饭馆,就这包子,你拿出去卖绝对会被人疯抢了买。”赵清三下五除二将包子直接干完,但还嫌不过瘾,又拿起一个。
“那太累了,我现在只想早点退休,拿着工资广场跳舞。”乔芳一口拒绝。
“不愧是我妈,视钱财如粪土。”赵清又吃一口包子,竖起大拇指。
“今儿医院很忙吗?怎么回来这么晚。”乔芳喝了一口杂粮粥,随口问。
“也没那么忙,只是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我俩坐在那里瞎掰扯了半天。”赵清说完,喝了一口炖的很烂糊的杂粮粥。
“奇怪的人?多奇怪。”乔芳也拿起了一个包子,随口问。
赵清没有立刻接话,他先是把手里的半个包子吃干净,又一口气连塞了几口菜,再喝一大口杂粮粥让自己的胃舒坦了一点后,才说:“是个残疾人,他一见到我,就拽着我的袖子叫我名字。”
“嗯?医院的患者么。”乔芳端起杂粮粥的碗,捧着喝。
“不是。”赵清摇头,继续不动声色说:“他说,他叫什么……陈九旗!他问我是不是叫赵清。”
陈九旗这个名字好像是咒语。
赵清只是刚刚念出来,乔芳身体便猛然一僵。
啪!
她手里的粥碗直接摔落在地,一片粉碎,温烫的杂粮粥溅了一地。
赵清眼皮一垂,看向桌底,急忙问:“没事吧?没烫到脚吧?”
“没……没事。”乔芳脸上有几分慌乱,可还在强作镇定。
“你说残疾人,叫什么?”乔芳追问。
赵清起身去拿拖把和扫把,回来以后,眼睛盯着地面,一边打扫,一边说:“他说,他叫陈九旗,说是我爸爸的弟弟?
挺莫名其妙的。
还说找了我好久,还问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
什么你身体好不好,人好不好。
妈,这人谁啊?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